“护照性别标记战”特朗普政府败诉！法院裁定：不得删除“X”选项
唐人日报9月8日讯：美国波士顿消息。特朗普总统在其第二任期推动的一项关键政策再次遭遇法律挫折。美国第一巡回上诉法院周四拒绝了特朗普政府的请求，维持下级法院此前颁布的禁令，不允许国务院恢复仅承认“出生时生理性别”的护照政策。这一裁决意味着跨性别者、非二元性别者和双性人仍可申请与自身性别认同相符的护照，包括选择标记“M”、“F”或“X”。
图：盖蒂图片社
这一案件的争议点在于，特朗普今年一月签署行政命令，废除了国务院在2021年建立的护照新规。那项政策允许美国公民在护照上选择“X”性别标记，而无需与出生证明上的性别一致，被广泛认为是跨性别与非二元群体争取平等权利的重要进展。但随着新命令生效，国务院迅速要求恢复以“生理性别”为唯一标准的旧版护照政策。大量权益组织与个人因此将政府告上法庭，指控新政违反宪法中的平等保护条款，带有“明显的敌意”。
第一巡回上诉法院三名法官——塞斯·阿弗莱姆、朱莉·里克尔曼和劳拉·蒙特卡尔沃，均由前总统乔·拜登任命。他们在联合意见中明确指出，特朗普政府“没有履行责任，证明上诉成功的可能性很大”。法院批评政府在回应原告关于“违宪敌意”的指控时“几乎没有实质性论述”，仅用两句话草草否定了下级法院的结论。法官们强调，这种态度显示出行政部门在法律论证上的敷衍与薄弱。
更关键的是，法院认定，跨性别与非二元申请人如果被迫接受不符合自身认同的护照，将面临“不可挽回的伤害”。原告在庭上陈述，他们在国际旅行中极易因护照与外表不符而遭遇质疑、骚扰甚至暴力，这不仅关乎个人尊严，更涉及生命安全。相较之下，政府所声称的“行政连续性和制度性利益”显得苍白无力。法院据此裁定，应优先保护弱势群体免受实际伤害。
美国公民自由联盟（ACLU）马萨诸塞州分部法律主任杰西·罗斯曼在判决后表示：“获得准确身份证明的能力是安全与福祉的核心。这不仅对跨性别和非二元者至关重要，对整个社会的法治与公平也至关重要。护照不仅仅是一纸旅行证件，它关乎人们是否能够被国家承认和尊重。”他对法院的决定表示欢迎，并承诺将继续为弱势群体的基本权利而奋斗。
白宫方面则愤怒回应，批评这一裁决是司法机构“阻挠总统议程”。白宫发言人安娜·凯利在接受《华盛顿邮报》采访时称：“只有两种性别，美国不存在所谓的‘X’。这是生物学的事实。总统获选是为了恢复常识，法院却选择推动激进的性别意识形态，背离美国人民的信任。”凯利的话凸显出特朗普政府在性别政策上的强硬立场：否认多元性别的合法性，强调二元性别的“自然性”。
围绕护照性别的争论，其实是美国更大范围“文化战争”的缩影。自2010年代以来，跨性别与非二元群体在法律、医疗和社会认同上取得了一系列突破——从性别中立洗手间到军队服役权，再到护照和身份证明的自由选择。但这些进展在特朗普执政期间屡遭逆转。2017年，他曾试图禁止跨性别者参军；2025年初，他再次发起对护照政策的挑战。支持者认为，这些举措是在“捍卫传统与常识”；反对者则批评这是“系统性的排斥与歧视”。
在法律层面，这场案件的意义不止于护照本身。第一巡回法院的裁决强化了一个关键原则：当政府政策可能导致特定群体受到实质性伤害时，法院有责任阻止其实施。特别是在宪法的平等保护框架下，任何基于“敌意”而制定的政策都无法站得住脚。巡回法院在意见中明确指出，特朗普政府并未正面回应下级法院对“敌意动机”的判定，而这种沉默恰恰削弱了政府的合法性主张。
在社会层面，跨性别与非二元群体对这一裁决表示宽慰。一位原告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：“对我们来说，这不是抽象的政策问题，而是能不能安全登机、能不能平安出国、能不能被世界当成真实的自己。这关系到我们每天的生存。”这种声音凸显出身份文件在日常生活中的关键地位。
然而，判决也加剧了政治极化。保守派媒体与议员立即批评法官“滥用司法权”，声称这是拜登任命的“自由派法官”在为跨性别运动背书。共和党内部的鹰派更是将此作为竞选话题，宣称要在国会层面立法，彻底取消“性别X”类选项。与此同时，民主党人则纷纷表态支持法院，称这是“对宪法价值的捍卫”。
此案很可能不会止步于巡回法院。特朗普政府有望向最高法院上诉，试图推翻禁令。然而，最高法院是否会受理此案，以及是否会延续近年来在社会议题上保守化的趋势，目前都存在不确定性。如果最高法院最终接手，这将成为未来几年美国性别平等领域最具标志性的案件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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