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恨死这个男人!”与特朗普长达18年的恩怨,罗西·奥唐纳逃往爱尔兰仍难断心魔
对许多人来说,美国总统大选意味着社会风向的转变、国家政策的调整,或是一段政治周期的重启。但对罗西·奥唐纳而言,特朗普在 2025 年的再次胜选不是政治事件,而是一场重新吞噬她的精神海啸。

她离开美国,搬到爱尔兰乡间,试图用距离稀释创伤;她向心理治疗师承诺不再谈论特朗普,不再让那场跨越二十年的公开恩怨继续占据她的生活。可承诺止于几个小时后的破裂——社交媒体上,她又忍不住重新发布关于特朗普的内容,情绪翻涌,无法停下。这不是简单的偏执,而是一段极少有人真正理解的、漫长而复杂的心理捆绑。
奥唐纳的逃离并非夸张。她确实离开了美国,搬进爱尔兰一处安静的海边小镇,渴望重新定义生活节奏:不再追逐新闻、不再提及政治、不再与特朗普卷入任何有关“公众人物的战争”。她试图切断信息来源,甚至尝试离线生活。但心理医生告诉她:你不是在逃离一个政治人物,而是在逃离一个在你生命里形成“条件反射式创伤”的符号。她理解,却无法真正做到。因为特朗普之于罗西,不是总统,而是她人生中最具破坏力、最具象征性的敌人。他们之间的冲突不仅公开、漫长、戏剧化,更偏向一种“心理结构互相占据”的宿怨。她既愤怒、厌恶、反感,却又无法停止关注、无法停止回应、无法从情绪里抽身。这是一种被强加的链接,而她已经被卷入太深。
罗西·奥唐纳与特朗普之间的关系早在 2006 年就埋下火种,持续近二十年。那一年,她在节目中批评特朗普处理“美国小姐丑闻”的方式,嘲讽他是个失败的商人、骗子,并质疑他为何能自封为女性的道德裁判者。特朗普随即展开猛烈反击,公开辱骂她“胖子”“失败者”“疯狂的人”,并承诺要“毁掉她”。这是特朗普早期的经典攻击模式:挑选一个反击对象,攻击其外貌、身材、精神状态,并反复放大,直到对方身心俱疲。不同的是,奥唐纳不是普通公众人物,她不会沉默。她回击、反击、拆穿、嘲讽,把所有对特朗普的蔑视毫不掩饰地展示在摄像机前,从而形成了一场极少在美国娱乐圈出现过的“持续性互相仇恨的公开斗争”。
对奥唐纳来说,这场恩怨是一种“被推入战斗”的体验。她常说,特朗普攻击她,是因为她是一个公开的、女性的、同性恋者的声音,而他恨所有能挑战他权力边界的人。她越反击,特朗普越加强火力;她越试图忽略,特朗普越故意在公开场合提起她,甚至在竞选集会上用她当作攻击民主党的象征。这是一种政治摧毁,但更像是一种人格层面的纠缠。奥唐纳曾说:“他住在我脑里,像一个我赶不走的恶灵。”这句话听来夸张,却反映了他们关系的结构:她是特朗普塑造的敌人之一,却又成了他叙事体系里一个不可或缺的符号。而她自己也在这种反击的惯性里被拖得越来越深。
这次胜选,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击溃点。她以为特朗普会消失、淡出、成为过去式,甚至为自己设定了“不谈论、不关注、不回应”的心理边界。但当特朗普重新获得权力,那种贯穿她二十年生活的压迫感瞬间回到原位——仿佛一场被封存的噩梦突然解冻。她形容自己那一刻像是肺部被压住,呼吸卡住,整个人“不能思考,只能逃离”。许多人无法理解:为什么一个人会被另一人如此深刻地影响?为什么仇恨会变成必须逃离国土才能缓解的心理负担?但心理学者指出,奥唐纳的反应极其典型:长期受到针对性羞辱和人格攻击的人,会在攻击者重新获得权力的瞬间产生“创伤重启效应”。这不是脆弱,而是“持续性心理暴力”造成的结果。
然而,即便她逃离美国,即便她切断电视、隔离社交媒体,她仍无法摆脱那种“特朗普仍在世界上展开影响力”的意识。那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威胁,是一段未完成的斗争,是一种不断被触发的防御机制。于是她又开始刷新闻、刷新推文、发表评论;又开始无法停止地关注特朗普;又开始重建她曾试图摧毁的心理链接。她的治疗师提醒她:“你无法通过否认来结束一场长期的心理战争,你需要的是重新定义你在其中的位置。”但这是奥唐纳一直无法做到的。她以反抗者的姿态走了太久,以至于她的身份仿佛被特朗普塑造出的敌意强化了。她恨特朗普,却又在无意识中被迫与他的行动同步。她讨厌他对自己造成的精神侵扰,却又无法否认这种侵扰塑造了她面对世界的部分方式。
她的朋友说:“她逃到爱尔兰,是为了离特朗普远一点;但她的大脑里仍住着一个特朗普。”这句话残酷,却精确。仇恨之所以如此强悍,不是因为浪费情绪,而是因为长期暴露在对抗结构之下的人,会让仇恨成为一种自动化反应。奥唐纳没有选择和特朗普开战,但选择却变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。她以为逃离能结束这一切,却忽略了情绪并不会随地理位置而消失。
就在她努力“消失”的同时,特朗普却在公开场合考虑“撤销罗西·奥唐纳的公民身份”,声称她“长期从事敌对言论”,甚至暗示她的移民身份应该被审查。这句话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夸张的政治姿态,但对罗西来说,这是二十年来循环攻击的又一个节点——特朗普不仅没有离开她的世界,还试图把战斗延伸到法律层面。这让她彻底明白:她不谈特朗普,特朗普也不会因此放过她。
如今,她依旧生活在爱尔兰,海风吹过她的窗,她试图每天进行瑜伽,不看电视,不参与政治辩论,不再在公开场合提及特朗普。但只要消息跳入她视线,她又会忍不住回到那个熟悉的战斗姿态。仿佛她的人生已经被特朗普的存在划分成两个时代:与他之前,以及被他打上印记之后。她常说:她最大的愿望是让特朗普不再出现于她生命中任何角落。但她也明白,这可能是一生都无法真正实现的愿望。
逃离美国的罗西·奥唐纳仍被困在那段持续二十年的战斗之中,被困在自己塑造也被迫接受的身份之中。大西洋隔开了她与特朗普的物理距离,却无法切断那种心理上深刻的互相占据。而她或许也开始意识到:真正的逃离,不是换一个国家,而是让自己学会勇敢战斗,——哪怕她至今仍不知道如何开始。